天父上帝的教會,我們的教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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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教會場合遇到新朋友,總是第一句道聲平安,接下來若沒別的話題(這種尷尬的狀況很常發生),這時只要接上一句:「你哪一間教會來的?」下一句總是會回一句:「我從某某教會來的!」這樣就可以讓對方倍感親切!這似乎暗指著我們大家都來自教會這個大家庭,只次來自不同的地方,我知道你何處來,就拉近了彼此的距離。特別是如筆者所在的長老教會,甚至再多聊個幾句,甚至可以發現大家可能還是親戚,六度分隔理論在教會可能只要四度就能達成!

但我們真的感覺像一個大家庭嗎?先把維度拉大一點,天主教跟基督教會間對於領聖餐(體)仍有一些爭執;多數的基督教會跟聚會所間好像存在著一些緊張關係;長老教會的北部大會的存在成為長老會內部的爭議;甚至長老教會推出的2009年版聖詩,也造成了我要唱阿們,你不要唱阿們的壁壘分明;還能耳聞OO教會跟XX教會間搶會友搶得很凶喔!這些事情正在我們身邊發生,似乎大家都在關心「我」的教會,「我」們中會,「我」們長老教會,「我」們基督教會,卻少有人在意「天父上帝」的教會。

這讓人不禁想起主禱文中開宗明義第一句:「我們在天上的父」。這個「我們」指的是誰?在某教會禮拜中用主禱文祈禱時,那個「我們」就是指某某教會嗎?若這樣的話,在團契、小組聚會中用主禱文禱告時的「我們」,可能就是指那個團契或小組的一群人囉。

當我們定義「我們」的範圍時,可能我們的父就是這個範圍的「父」了。我們在天上的父有多大,就看我們所指的「我們」有多大。這樣說起來,好像天父的尺寸是由我們來界定的,又有點不合理了。主耶穌教導的主禱文,應該是要讓我們一切受造的人,一起建立以父與兒女的關係,這是多麼美的一件事啊!

當我們以我們這樣的信仰向上帝祈禱時,這親密的關係就建立起來了,我們成為他的兒女,與世上眾信徒共同尊他為父,在上帝的家中,我們同時擁有了數不盡的弟兄姊妹,一句禱詞的這樣告白,讓我們成為普世教會的一員,除此之外,我們也同時與歷史上眾聖徒同為上帝的子女,這是多麼壯觀的場面,多麼大的恩典,當我們每次用主禱文禱告時,你有這樣的感覺嗎?

談到這樣歷代聖徒、貫穿古今的大面向好像會讓人望之卻步,好像自己永遠都作不到,然而在實際的情況中,我們可以從小處自我反省,我們的「我們」是否仍有一個自我設限的界線?在團契中,我們設定了小圈圈來排擠他人?在教會團契中這個團契排擠別的團契?這個活動排擠別的活動?這個教會排擠別個教會?教派之間就更難免了。更何況在國家、種族、宗教之間,這樣撕裂受造界的現象層出不窮,我們害怕自我本位的安全圍牆被推倒。

這樣的「我們」好像被困在高牆中的修道士,像極了剛到印度時的德蕾莎修女。當時她關在修道院中與世隔絕,直到有一天,一個窮人跟她要口水喝說:「I’m thirsty!(我渴)」她看見了耶穌在跟她說我渴,她知道她該越過高牆,從「我們的教會」進入這個世界,用愛去散佈福音到「天父上帝的教會」,也就是這整個世界,或許就是加爾各達那個貧民窟,那個異教徒、貧窮、病痛、失敗充斥之地。

我們可曾聽到有人說「我渴嗎?」不知道大家是否聽過一個鬍鬚蕃偕牧師的故事,或是彰化人更熟悉的蘭醫師的故事,或是戴德生創立中國內地會,深入中國內陸,他們為了「天父上帝的教會」的教會來到異國、異鄉,突破了「我們的教會」安全的界線。那呼喊著「我渴了」的人或許就在我們身邊,等待我們離開「我們」安全的界線,修道院安全的高牆,那是耶穌的呼喊:「我渴了!」讓「我們」的界線更廣一點,也讓我們每在用主禱文禱告時要更加深思反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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