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樂團人生1]再見了,我的鼓棒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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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恩節前一週,我們的銀泉區附近舉辦盛大的遊行,當地的社團、學校紛紛共襄盛舉,精銳盡出;我瞧見一個厲害的鼓號樂隊演奏黑人爵士音樂,拍子音準各方面都是水準之上,我不禁靠上前去打招呼,原來是附近的大學鼓號樂團,一個看起來不到20歲打小鼓的年輕人說:「我們都是靠甄選(audition)進來的。」「真的嗎?所以你們都已經有基礎了,難怪打這麼好!」

接著,我以一個40多歲,年近半百的中年婦女的口吻繼續說了:「以前我也是鼓號樂隊的,我當時念一間女校,很少女生願意背這麼重的小鼓,所以學姊都用話術讓我們心甘情願上鉤,我跟你一樣,要背鼓走這麼長一段路!」「真的嗎?很有意思!」這個年輕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,他旁邊幾個黑人同學看著他跟這個亞洲太太聊得很起勁,忍不住探頭過來聽我們的談話。

「你知道我現在還繼續打鼓嗎!」我接著說。

我趕緊把臉書上的樂團頁面給他看,「我的團叫做The Snapshirts,我們專做純演奏的60-70年代的歌曲,我們在附近偶爾有表演,但因為大家都有正職,所以並不太多。」

「是嗎?好酷。」我看著這個年輕人開始注意起他們團的下個指令,我見狀趕快跟他揮手道別。

是的,這個樂團The Snapshirts成為我在美國發展音樂副業的一個小小里程碑。

這一切是怎麼開始的?

赴美留學之前我有個教會的樂團叫做「搖滾主耶穌」,跟朱約信老師,還有幾位現在都已經是大師級的音樂人一起,Bass手雲從已經是吳宗憲節目的御用樂手,小康老師跟傅娟合作,也帶出幾位優秀的原住民歌手,阿軒是藝人孟慶而的老公,自己組了起而行音樂工作室,中一當了牧師,仍然認真地創作,錄音和用音樂傳遞信仰。至於我,當時在知道自己將赴美留學時,我把手上幾樣跟鼓相關的「配件」銅鈸、鼓棒都賣了,心想「不知道下一次還會有甚麼機會再碰到鼓了……。」

沒想到這個機會比我想像來的還要快,約莫一年多後,我參加的摩賽克教會(拿撒勒人會)缺人司琴,通常在台灣的教會裡,在司琴手高手如雲的狀況下,是輪不到我這種小咖的,但是在美國的教會(非亞洲人教會)卻相反,似乎音樂人才相對少。總之,我彈了一陣子,有次鼓手不在,我實在不忍心樂團沒鼓手,我知道教會還有其他人能彈琴,便自告奮勇說會打鼓,牧師問:「敢問妳打鼓的程度是?」我不好意思地說:「我很久沒打了,打教會的音樂應該沒問題。」

猶記我開始替教會打鼓的前幾個月,讓會友們大吃一驚,因為沒人預料到我會打鼓,有幾次我打得不錯,還得到牧師當眾表揚;回想起這些畫面,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了,我現在也漸漸能了解他們的驚訝,因為這十幾年下來,我真的很少遇到女鼓手,更別說有紮實的基本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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